菜农----2011.11.22 一辆农用三轮车,一对中年夫妇,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车水灵灵的大白菜。这是星期天的菜市场,初冬的北方,气温很低了。卖菜人早早来到市场,为的是抢占个较好的位置。可能是开了很久的车,男人女人和孩子脸冻得红红的,尽管臃肿的棉服让他们行动起来不很灵活,但他们还是不停地活动着身体,眼波四盼,热切的目光追随着赶早市的人们的菜篮子。 终于,有人买菜了。水灵灵的大白菜,薄帮子大颗儿,白白的帮儿,绿绿的叶儿,翡翠一样,一毛一斤。八分吧?有人还价。女人眼圈红了。别还价了,大妈。今年白菜太贱了,俺们都赔本了。您看看这菜,多水灵,多干净。女人絮絮地说着,弯腰拿起一颗大白菜,擎在手中。沉甸甸的白菜,块儿八毛钱。女人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男人断然打断女人的话,问道:八分就八分,您要多少?买菜的大妈很干脆:来二百斤,我腌酸菜。没等父母说话,男孩迅速爬上车,开始递送白菜。一大堆白菜,十几元钞票。女人无奈地叹口气,把钱放进那瘪瘪的钱包。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买菜人,一颗两颗,一百斤二百斤,快中午了,菜终于卖完了。 卖菜人开始收拾摊子,男孩已经坐在车上,手中捧着书本,书声朗朗。“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