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快乐与快乐的疯狂 今天在民得利门口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疯女子在自由的、忘情的唱歌,经过仔细辨听大约是在唱小燕子:“小燕子穿花衣……”,歌词是什么大约不怎么重要了,调是不是准大约更不重要了,关键是她很快乐,她在享受唱歌,整个天地间仿佛只有她存在,她一生唯一的事情就是唱歌,能唱歌能快乐就行了,别的事情仿佛都不重要甚至不存在。 我看到周围的人用猥琐的目光近乎嘲笑的语气:“哎,再来一个,哥们给钱!”说着从兜里掏出刚从民得利找回来的脏兮兮的一角钱,硬币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着转。女子连看也没看,或许没有看见,或许不值得她看,她在唱歌,她在享受着自己的快乐。 我不知道该谴责围观者还是同情可怜他们,我心里对疯女子油然而生一种敬意,我读了大半辈子书,可谓皓首穷经,佛经、道德经、儒家经典,没少看,我自认为我没有修行到疯女子的境界,她把什么事情都能放下,什么宠辱,什么去留,什么讥笑嘲讽,什么成功失败,什么功名利禄,对于她来说都不存在,她在唱歌,她在干自己想干、能干、愿意干、也能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情,这就足够了。我们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难道她疯我们就不疯吗,世上有谁、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事上、不在疯狂呢?无非是有些人的疯已经异化为向上攀登的阶梯或赚钱的资本,即所谓的装疯卖疯,这种疯狂谁看着不恶心呢?试问问我们自己,我们有谁能不在疯狂的挣钱,疯狂地巴结领导,疯狂地疯狂呢,我们有谁不是带着数不清的锁链在疯狂地疯狂,而人家是自由地疯狂,想怎么疯狂就怎么疯狂,想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疯狂就怎么疯狂,试问世人,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别人疯狂呢? 佛洛伊德将人分为三种状态,即:本我、自我、超我。人家疯女子是在本我状态,即最原始的状态,我们大多数人处在自我状态,即被数不清的责任、法则囚禁的最累、最痛苦的状态。超我,最理想的状态,古往今来,我知道的人物中,没有一人能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