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卧夜车，下铺女孩阵阵叫声

雨竹声

出差办事乘晚上发的火车，睡一夜，第二天到了目的地正好办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根本就没有办法休息。
刚上车还好。进入软卧的包厢，女孩紧紧依偎着与自己一同乘车的人，乖乖的样子，很可爱。
将东西放上行李架，就与同事一起去了餐车。闲聊了几句，重新确认了到达之后的安排，两瓶啤酒几碟小菜，然后回到车内睡觉。
同事比较有预见性地说，今天晚上我们肯定睡不好了。
不至于吧？我半信半疑，也有一些期待地回答着。
包厢里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
爬上自己上铺的铺位，整理好被褥躺下，只觉得空调开的有些大，包厢里面比较热。上铺嘛，热气都在上面，热也是难免的。好在是大冬天，脱掉两件衣服，也可以克服了。就这样躺下，等待慢慢进入梦乡。
好像似睡非睡的状态，突然听到了阵阵有节奏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是很小的“啊-啊-”的声音。每一声都很短促，但伴随着车轮滚动，很有节奏。毫无疑问，肯定是下铺的女孩。

当时还很平静，告诫自己明天还有会议，今天一定要休息好。重新拉起被子，包厢太热，将头部完全盖住太痛苦了，只将耳朵也盖上。还真管用，声音听起来基本上听不见了。好吧，我要慢慢进入梦乡。
感觉上好像有些能睡着的时候，刚才的声音又大起来。好像一会儿又开了灯，而且还有说话的声音。唉，碰上这种事情，真是不幸。好在忍耐了一会儿后，灯又关掉，包厢里也安静下来了。可是刚有的一点睡意不知为什么却久久不来重新找我，害得我一直闭着眼睛想着明天的会议。
没过多久，好像又开始有声音了。这次还是与刚开始的一样，很小很轻的声音，还是很有节奏感，很有规律。把被子盖住耳朵，这次好像不太管用，声音仍然会钻到耳朵里面。渐渐地，与上次一样，声音又开始大起来。
这样不行！我要提抗议！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刚要起身，想想还是又躺下了。
我怎么说啊？再等等。
一直等到下面打开灯，然后又关上。
看看表已经凌晨，我披衣起身下床去厕所。
回来时，女孩的同行人与我正好打了个照面：“打扰你们休息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我随口回答，又爬上了自己的铺位。
唉，我怎么没有抗议呢？真是的。如今世道大家谈论事情的时候都义愤填膺，但一到面对面解决的时候往往拉不开脸面。可是，我已经说了没关系，回头再去追究人家的不是，也讲不出来呀。好在人家也意识到影响了我们，但愿到此为止吧。
这次好像躺了更长时间，才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可“啊-啊-”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没有前两次的抑制，一开始声音就比较大。
怎么办？还去洗手间？或者马上直接下床？
想着，也忍耐着，一直等到声音慢慢平息下来。觉得这次好漫长好漫长。这个晚上算是不用休息了，好好体会什么叫漫漫长夜吧。
终于到了终点站。
下车时，女孩的同行人又道歉。
“没关系，你也很不容易。她多大了？”我指了指依旧安静依偎在她怀里的女孩。
“3个月零21天。”她回答，脸上充满做母亲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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