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村的“黄瓜园井”
今天我喝着瓶装的矿泉水,用着地下的自来水,想起了孩提时村南边的黄瓜园吃水井。那是一口用古砖砌的,用巨石镶口的,深深的井。听老人们说这是大清时王口的大地主在他家种菜的园子里挖的一口井,所以人们管它叫黄瓜园井。这口井水质好,软而甜,易消化;水源足,几班人轮流摇辘轳打水浇园子,昼夜不停,一连多少天,井里打水从来没少过。浇出来的菜啊,鲜嫩可口,营养丰富。如果天大旱,久不下雨,地主家就组织人们掏这口井,之后不过三天准下大雨。(說的有點邪乎,我不大相信)当时人们要想吃这个井的水还得花钱买。
解放后,井和菜园一起回到了人民手中。人們吃这个井的水再也不用花钱了。我就是吃这个井的水长大的。小的时候我常跟着妈妈到这个井挑水。打水需要一定的技巧,人双腿叉开,骑着井口站稳,用一头的扁担钩子挂上水桶梁子,将水桶下沉到水面,用一只手来回晃动扁担另一端,使水桶在水面上左右晃动,当桶口朝下时,轻轻一松手,瞬际往上一提,水桶不会脱钩,就将满满的一桶水打上来了,这需要一个巧劲。开始学打水的人,因掌握不好节奏常常将水桶掉的井里,这还要费好大事用绑好钩子的长杆去捞。开始妈妈不会打水,还要等别人挑水时一起给打上来,特别是滴水成冰的严冬井边的大石头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女人和孩子们都不敢上前。后来妈妈就用绳子学打水,渐渐地脱离了绳子,也能用扁担打水了,妈妈每天早早的就去挑水,家里的缸总是满满的。还经常帮别人打水。由于当时父亲在外工作,祖父母年迈多病,我和哥哥还小,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母亲一人身上。
夏天,井水清凉,是消暑解渴的最佳饮料,一天中午,一个青年男子汉从地里干活回家路过这口井,口渴难耐,正遇上一个跳水的中年人,男子汉顾不得说话,双手板着满满的一桶水就头也不抬地大口大口地咕咚咕咚地喝起来,挑水的见状不好,二话没说用脚踹到了这桶水,男子汉急了,经挑水的耐心解释才化干戈为玉帛。原来怕男子汉炸了肺才做出了此举。
低指标时,人们在这口井上架上了辘轳,用井水浇灌,种了好多白菜、萝卜,挽救了好所人的生命;生产队时,在这口井上架上了水车,后来又安上了水泵,用井水浇园子,收了好多瓜果蔬菜。到了瓜果成熟的季节,队里派人摘下来,经常分给社员们,一听到消息,我们一群下学的学生,还有一些不能下地在家里带着孩子的老人,拿着筐子、篮子到圆子上排队分瓜果蔬菜。人们品尝着分到手里的嫩绿的黄瓜,白白的大菜瓜,火红的西红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现在这口井已被人们垫上,在上面盖上了房子,成为住宅小区,但是黄瓜园井曾经为人们的生产和生存做出的贡献村民们不会忘记,人们对黄瓜园井的印象和感情是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