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鸡屁股与蛋的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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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山西雁北的农村非常穷。年底几乎家家户户向队里交缺粮款，记得有一年，五舅年底分红只分了二分钱。当队长高喊五舅的名字时，同时大声报出：分配二分钱！满场爆发出哄叫欢呼。五舅起身，颤巍巍地从队长手中接过当天唯一分配的二分硬币，那硬币在他手中竟然闪了一道光。
       舅舅们平时的零用钱从哪里来？和所有的农民一样，只有依托鸡屁股了。我亲眼看过这样一幕：一个老太太，60多岁，临近中午要做饭发现没有盐，端着小黑碗来到鸡窝边，耐心等候鸡屁股尽快下出一个蛋来，鸡使劲，老太太也攥着拳头为鸡加油。鸡蛋终于下出来了，还冒着热气那，那只鸡刚想卧下偎一会，老太太伸出颤动的手抓起那个鸡蛋就往村供销社换盐去了。
       那时的农民，一年到头连一分钱现金也见不到。没有现金，家庭的日常开支包括油、盐、酱、醋、针头、线脑、铅笔、课本、学费、照明用的煤油都成了问题。现金的唯一来源全靠“鸡屁股银行”。
       一次我去舅舅家，路过舅舅邻居的房子。听到母鸡的叫声，抬眼望去，一只母鸡刚从下蛋的窝里出来，我看看左右没人就从窝里掏出一个还有热乎气的鸡蛋，因为肚子太饿了，顺手打开，一口就喝了。唉，那个大娘的几两盐钱没有啦。
       还记得有一次，表弟为了买练习本，早晨背着书包，手握一个鸡蛋，到供销社去换练习本。那时鸡蛋七分钱一个，练习本也恰好是七分钱一本，当他跑到供销社门口，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慌忙中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蛋打本飞。表弟难过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中国流行割资本主义的尾巴，那时一个农户最多只容许养两只鸡，“四人帮”把老百姓最后的一点财路也给堵了。为什么养两只鸡就是社会主义，养三只鸡就是资本主义？是如何推算出来的，不得而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云南有些地方有一种奇怪的习俗，招待客人时专用鸡屁股，一家如果不够，邻居给凑。因为鸡屁股是银行，寓意发财。好像东乡族也有这种习俗。鸡屁股是待客的时候专门请客人吃的，表示好客。
       但在内地，鸡屁股银行就不是太令人欢迎的东西。据《重庆晚报》报道，一顾客去饭店就餐，点杀一只鸡，竟出现11个屁股：
       那天，阳女士到五里店红土地的尖山酸菜鸡餐馆就餐。该餐馆是现点现杀现做，他们点杀了一只公鸡，3斤6两。阳女士说，当晚有长辈爱吃鸡屁股，就没有要求厨师将鸡屁股扔掉。约等了半小时，一锅酸菜鸡便端上桌，大伙开始大快朵颐。一人很快夹到一块鸡屁股肉，但不久，阳女士又发现了一个完整的鸡屁股。一只鸡怎么有两个屁股？阳女士觉得好奇，将这个鸡屁股放进空盘。又吃了一会儿，又有人夹到一个完整的鸡屁股，紧接着，第四个鸡屁股也被发现。这时，阳女士才觉得不对劲。
       “一只鸡不可能有4个屁股，即便是厨师不小心将别人点杀的鸡的屁股放错了，最多也就多一两个。”阳女士说，她们怀疑餐馆将剩菜端给他们吃，于是决定看看锅里到底有多少鸡屁股。他们用漏勺在锅里挑选，竟然又捞出了7个完整的鸡屁股。
       “一只鸡吃出11个鸡屁股？真是又生气又好笑。”阳女士说，她当即叫来服务员和餐馆负责人问个究竟。餐馆负责人始终也没解释清楚原因，最后只好赔钱了事。
       二
      我读大学时，有个南方籍老师吃饭很讲究，吃饭必须有菜有汤才行。一次我去他的住处，目睹了他的做饭过程，只见他把米饭做好后，再拿出一枚鸡蛋打入碗中搅拌均匀，然后他用一半作成了炒鸡蛋，另一半作了一个汤，吃的有滋有味。我惊叹南方人之精细，至今难忘。
      我有一初中同学后来读了商业学校，专业是烹调。他说，记得开学第一课，老师讲的是：油盐酱醋的搭配。一次他还悄悄告诉我，他在饭馆主勺时，一颗鸡蛋能打出15碗蛋花汤。我向他耐心求教，他把嘴紧贴我的耳廓，神秘地说：把鸡蛋打开，掺水搅匀，含在嘴里，紧抿嘴唇，呈雾状向锅内喷出。我狂笑不止，大骂他：撇球呢！你xx要下地狱的！
       有一年内蒙古乌兰察布盟举行三干会议，早餐时有一桌十个人只上了九颗鸡蛋，盟委书记贾殿英告诉服务员再补一颗。
       须臾，小服务员又用餐碟端来了一颗鸡蛋，她站在桌旁高声问道：“哪个领导没蛋？”
       顿时大家都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像凝固了一样，不管是有蛋的还是没蛋的谁也不出声。
       后来贾书记批评这位小姑娘：“你真是多余！放下就行了，说那些废话做什么？小姑娘至今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今年夏天，我从南华联超市买了五斤绿色鸡蛋，回来吃时才发现，这批鸡蛋不知放了多长时间了，蛋黄蛋清蒸发的就剩一半了。后来我再次去购物，我忿然向售货员说起此事，售货员连连道歉，又说，这次的进蛋是新鲜的，是昨天才下的，并拿起一颗让我看上面的日期。我生性愚钝，信以为真，于是又买了十斤。回家再吃，依然是陈年老蛋，有的甚至都变质了。儿子说：“爸爸，你以为食品的保质期就可靠吗？我的同学就在食品厂，食品啥时出厂才打印日期呢！”我还听说，超市过期的食品也往往重新标注日期。唉，中国的好人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的鸡蛋越来越不好吃了。原因是：工业化养的鸡，从一孵出来就挤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里，从生到死不见天日，为了多产蛋，还要延长光照时间，打激素。这些可怜的鸡每天都要面对不公正的待遇，心情压抑，有气没处出，唯一出气的渠道就是屁股。鸡把对人类的怨气都汇集到了鸡屁股，生出了“生气蛋”来报复人类，这些“生气蛋”中含有大量的皮质激素以及肾上腺素。人吃了这些有怨气的鸡蛋，就会有一肚子的怨气。
       眼下患抑郁症的人非常多，自杀的人也非常多，估计与此不无关系！

北风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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