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清明 “妈”,一个推开门最亲切的称呼,就象投入无底的深井的一块石头,再也不能从炕头,从锅台上,传来那一声“唉”。这块石头呀,卡在了我嗓子眼,压在了我心上,变成了一声声泣血的无声的呐喊。泪光中那个驼着背、背着筐头的背影渐渐淡去,淡成一个遥远的思念,唉,母子相逢只能在梦里面。 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三月天,妈,我来到了您的墓前。妈,赶明儿就是大叩皂刘爷庙了,妈,我来接你上庙去。每年到这个时候呀,你总是把平时积攒下来的钱变成大把大把的香,虔诚地跪在刘爷的面前祷告,保佑你的儿孙们个个身体健康,保佑咱们这个家兴旺发达。妈,我们还讥笑过你迷信,甚至训斥过你:“有那钱买点什么不行,花那个冤枉钱有什么用!”您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嘟囔着:“我还能上几年庙呀!”大哥说:“由着妈吧,总比斗小牌输了钱着急上火强吧。”妈走了我才明白,那哪里是迷信,那是妈一辈子精神的寄托,那是妈一辈子的念想、奔头呀,您一辈子光想着孩子了,什么时候想过她自己。 妈,临来的时候我去刘爷庙了,烧了好多香。这边你的孩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上个医院,那边你要是有个不舒服咋办呢?你头偏痛,老寒腿,咳嗽,犯起病来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你活着的时候最信刘爷了,他老人家医德高,医术高,我最近翻了翻书,人家是元代的御医呢,就让刘爷给您看看吧,你那边好,我们这边睡觉都踏实了。 妈,你那边过得还好吗? 噢,对了,有上刘爷庙的,我可以为大家义务当导游外加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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