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活在数字中的人致敬 他们是一群永远生活在数字中的人,如果有幸,他们能成为小数点前面的数字,如果不幸,他为会成为小数点后面的零,被人们用橡皮轻轻地抹掉。当然能够从数字里浮出来成为人们知道的人物的概率比中五百万元大奖还低。但是正是有了这些生活在数字中的人,我们才有了我们生活中的一切。我们住进宽敞明亮的大楼房的时候,没有一个会记住,谁为我们盖起的楼房,谁为我们装的修,谁我们运来新鲜的蔬菜,谁为我们运成时髦漂亮的衣服,谁为我们冬天送来了温暖,谁为我们黑夜送来了光明,我们享受他们的服务是那样的天经地义心安理得,以至于他们的灾难,他们的事故,只能停留在冰冷冷的数字里,最多是谁谁的二姨夫哪村哪村的,他们是一群为了生活奔波打拼的人。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一个拿着瓦刀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如果硬要知道,最多只是父亲、儿子、丈夫,他们要给儿子买一个书包,要为家里添置一件家具,要为母亲买一点药,他们一瓦刀一瓦刀地敲,一层一层地垒,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挣;我仿佛看到盘山公路上开大车拉煤的师傅,往下一望,万丈深渊,眼稍微眨一眨,万劫不复;我仿佛看到了在二十层楼顶上象一个虫子似的蠕动的的师傅,整个楼好象都要抖起来,整个身子随时都会象一片树叶一样飘起来;我仿佛看到了冬天里开着小三马、小拖车买菜的师傅,冬天里车摇不着,几个壮小伙光着膀子轮番蹦着高地摇车,稍微一松手,摇把打在太阳穴上九死一生。实在摇不着,就用玉米轴蘸着柴油点着火放在发动机喷口烤,发动机一着,躲闪不及,从发动机里喷出一个大火球,打在脸上整个人就是火人,我们村有几个就是这样形成的黑脸包公。 “轰”地一声,墙倒了,车扎入沟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滩、一片,除了他们的亲人没有会知道他们的名字,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名字,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一个数字,死了以后也会变成一个数字,只不过数字前面的定语稍微发生了改变。 让我们向那些活在数字里死后变成数字的人致敬吧,记住他们的名字:儿子、丈夫、父亲,为生活打拼、奔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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