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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树在说话。”苍老的古树在摇晃枝桠，斑驳的阳光透过间隙洒在了孩童的身上。
男孩睁大了眼睛仔细倾听，任阳光刺眼夺目。
片刻后，男孩不忿扭头，隐约带着被欺骗后的愤怒。
“你骗人，我爷爷说，说谎得吞一千根针！”
“我没有，我就是听到树在说话。”
他唤作秋瑾，撅着嘴的女孩名唤夏语冰。
那年，村子闹着饥荒，庄稼经了煌灾，颗粒无收，怨声四起，官府却不闻不问，村民们无法只好带着家中女童移至京城，将女童卖到富贵人家当丫鬟，换成银子养活家中的男孩为家族延续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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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儿？”身体被猛地一晃，这才从思绪中惊醒。“嗯？”愣愣地看着一脸困惑的洛家小姐。
灿烂的阳光透过淡色的布帘，为瑾儿笼上了一层半明半暗的微色，“可是想家了？”
瑾儿回神轻笑，低头继续帮她梳理着青丝。
“小姐愈发的漂亮了，不知将来哪位公子有幸，可以帮小姐涫青丝，画黛眉。”
镜中伊人，眉目带笑，美艳不可方物，身后的丫鬟却显得格外朴素，眉眼隐约带着令人怜惜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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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小姐随着府中老爷出门，瑾儿则被老爷吩咐留下，百无聊赖间行至池畔，两名丫鬟正巧从身边走过。
“听说了吗，洛小姐今天随老爷出府所为何事？”
“别提了，府里现在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洛老爷替小姐觅得良人，如今正带着小姐去瞧瞧呢。”
“唉，我也想早些离府嫁人了。”
“你？就你这样......”
说话间，两名好事的丫鬟已经走远。
瑾儿脸上挂着浅笑，“洛小姐温婉贤淑，晓琴棋书画，又出身官宦之家，不知哪家公子如此幸运。”
谁人在湖畔叹息，掀起荷风几许，将满池春水吹起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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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何事笑得如此开心？”瑾儿依旧替她涫着青丝。
“今日爹爹带我见了未来郎君，温文尔雅，貌似潘安，甚得我心。”言罢洛小姐一脸羞怯。
“如此便好，羡煞旁人。”
瑾儿嘴角划过一丝弧度，替她家小姐由衷感到高兴。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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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选这朵珠钗吧，喜庆。”
屋内四处张贴着“囍”字，距离新郎到来已经不到一个时辰，府内上下乱成一团，置办好的嫁妆在屋外堆的琳琅满目，教人无不惊讶洛府的财大气粗。
“洛小姐，您倒是快些呀，哎哟，这可急死老身了。”
屋外的媒婆在催促着。
瑾儿好笑的打趣道:“刘婆婆，您着急就先嫁过去呗。”
一边替洛小姐掖着喜服的褶皱。
“瑾儿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你......”
方想到是瑾儿的玩笑话，媒婆有些着恼，在屋外跺了一脚，便转身走了。
“瑾儿，你可真坏，调戏起刘婆婆来了。”
闻言瑾儿娇笑:“恰巧赶上小姐的大好日子，瑾儿便放肆一回也无人怪罪。”清脆的笑声响彻屋里屋外。
镜中美人儿笑意莹莹，含着水波的眸子也满是期待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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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小姐的夫君唤作什么？！”
“秋...秋瑾。”
小丫鬟被吓坏了，显然是第一次见瑾儿如此失态。
“不、不会的，只是恰巧同名罢了，新郎往哪里去了？！”
丫鬟往北指去，脸上煞白一片。
瑾儿当即提起裙角，顾不得旁人惊诧的目光，一路东跌西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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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骏马长嘶，乐队也停止了演奏。
“哎呦，瑾儿姑娘您这又是闹哪出呢？”
媒婆挥着手绢上前，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
瑾儿不搭理，只楞楞的看着骏马上的男子。
“秋...秋瑾？”语气带着犹豫，还夹杂着几丝欢喜。
“姑娘，你我二人见过？”
瑾儿正欲开口，轿上的一声尖利呼喝让她戛然而止。
“哪来的疯婆子，如此没羞没躁的，没瞧过男人是么？。”
瑾儿往轿上看去，目光一暗，兀自低下头让开了路。
秋瑾好奇打量瑾儿一眼，便转身驭马离去。
非红豆，怎知相思之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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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终成陌路，相逢再不相识，怎道相思？
大雨滂沱，乌云蔽月。
悬崖之上，狂风呼啸，雷鸣电闪。
“你骗人，我爷爷说，说谎得吞一千根针。”
“我没有，我就是听到树在说话。”
崖边的百合花被雨水溅起尘土。
瑾儿泪湿眼底，眸子盛满着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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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不可语于冰，何必多情，最伤心。”
“相公，我们的孩子就叫语冰可好？”
白袍男子嘴角含笑，眼眸璀璨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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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13 18:5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