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早就超越了美国

文安育才幼儿园

     30年前的今天，我还是少年儿童，那时候老师不断讲美国的富裕；全民学英语的开展，美国又成了中国官民一致的榜样，好像将来的生活水平，达到美国的标准就等于发达了一样。

    30年过去了，不知不觉，我们早就超越了美国——只是，早就超越的状况，或许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在举国仍然有着八亿多农民、数千万城镇贫民的情况下，“早就超越了美国”说的并不是这些普通人，而是说中国那些早就富裕起来的少数人——其中，显然是靠权力寻租而轻松富裕起来的权贵们。

    我有亲戚在美国，也有同学、好友在欧洲。每当见面相谈，他们都震惊“国人的富裕”——只是，这个富裕的表现都在国外见到的，回到国内，反而出了一口气，才发现他们原来还是比国内的普通人过得好。从他们口中得知，不断涌过去的官二代、富二代和他们的老爹老娘们，在花天酒地的富贵美国不遑多让，其富裕程度显然比众多的美国佬要强悍更多。尤其集中在华人聚集的所谓海外二奶村、公子小姐楼那里，中国的富裕阶层所住所用，让美国人自叹不如，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都是等闲小菜，更牛的是他们经常出入花大钱的地方——比如赌场，端的是一掷千金，在所不惜。

    更有每每报道出来的中国富人们横扫巴黎老爷店的新闻，甚至一口气能把他们买光、买得胆寒，只得不光明地推出限制中国人购买某些奢侈品的商家策略。报载巴黎一奢侈品商家甫一立店，即打出通告决定对大陆中国人限购，理由竟然是“品位不够，购物不文明，让人讨厌”，为此拒绝大陆的富人们光顾。这种明显带有歧视性的经营方式肯定不合适，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人公开出来抵制和维权。

    但30年前的中国人却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无论官民，皆是一幅土鳖样，如假包换的真土鳖。据说一位地级官员首次出国，不懂得豪华宾馆里的女用便器是啥玩意，还以为是嗽口用的，竟然用它快乐地漱口；还有官员去日本访问，小便后不知道洗手，竟然打不开自动门被活生生关在里面，出尽洋相（估计自动门是潮湿感应的机关）；更有那些庙堂之上的最高级官员，接待外宾的时候整齐地扣紧三粒西装扣，诺大的肚子紧绷绷的，差点喷薄而出。

    更有不少的笑话传出，让人笑掉大牙。传说曾有一位高级官员在国外的招待宴会上酒酣耳热，竟然捋起来西装袖子，把里面的白衬衣袖子翻在外面，卷到肘部，犹如文革时期画报中改天换地的陈永贵一样，指指点点，好不气派，惊得外国人目瞪口呆。

    那时候的中国人普遍没见过世面，如此作派显然是情不自禁。当作笑话传多了，于是大家就很自卑，每每把这些外在的招式当作振兴中华的重要手段，给予十分重视。小到一个城市，大到一个国家，都有所谓的礼宾人员，专门调理这些事情，防止出丑；而调理的标准，又多是以美国为蓝本。

    诺大中国，就此把美国当作了范本，给予学习、模仿、追赶。无论是政治界经济界还是文化界艺术界，言必称美国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语汇，直到今天仍然不改其色。

    尽管如此，但进步总不可能一蹴而就；其间，一幅土鳖样的官员们还是笑话不断，尤其是闹哄哄的丑陋形象，简直成了国际一景。那时候传说最多的是官员们一进入红灯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笑话，尤为外国人所看不起；更有1985年的文化部原副部长周而复访日期间买春药、让女翻译在宾馆陪看淫秽节目的事件发生，更为这种土鳖行为带上了鲜亮的一抹春色。

    被笑话多了，肯定会脸红。我们的官员是何等人物？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个个在国内前呼后拥，只差山呼万岁，如何受得了这番被看不起的羞辱？因此，就拼命在装扮上跟外国人比拼，拼命消耗民脂民膏来奢华地装扮自己，惟恐落伍而招致被别人看不起。都说中国成为了世界老二，已经崛起了；但实际上观察官员们出外——尤其是低级官员们出访——还是很容易看到官员们那副不自信的模样的——惟恐自己穿得不够档次，惟恐自己的一招一式不合国际惯例，惟恐自己被别人看作孙子。

    如此，也就不惜冒着被人肉的危险，戴上了价值百万的手表招摇过市。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低调的好处么？非也。是因为你等皆是国内的土鳖，不知道他们生活的环境。今天见外宾，明天见富豪，万一被人看不起，他们那骄傲的心，根本无法承受的。一呼百应的习惯，哪能容忍被如此看扁？

    这样，就会拼了小命地追赶美国标准，甚至追到了今天的这个样子——早就超越了美国，却浑然不知，仍然一副孙子样，好像还是那么不自信。

    当我看到美国富豪小姐希尔顿的那些装束，我都差点笑了：小样儿，相比我们官员的二奶和女儿们，你那点奢侈品，算个屁啊；相差的，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早就超越了你希尔顿而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