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白水 于 2011-8-12 18:15 编辑
《迹化》是前辈刘学琪先生的一本自传,描写了他由一个政治家到一个书法艺术家的转变过程,同时也能让读者体会出作者情操、世界观的升华。 我写这篇短文回顾自己由少年到中年的人生轨迹,描述一下思想认识的转化过程,原来想借用刘先生的书名也叫《迹化》,怕他老人家生气,最后还是叫《转化》吧 少年时代,农村刚刚实行土地承包到户,棋盘似地田野里,穿梭者男女老少,播种、除草、收割,或蹲或弯腰,我的双手让锄把磨出过血泡,肩膀被绳索勒破过肉皮,烈日的灼烤让我饮尽过渠沟里仅存的一点污水。繁重的劳作方式与仅能糊口的收成,成为我努力学习、竭力逃出农村的唯一动力。 中学在快乐与艰难中度过,每周日带足一个星期的干粮返校,在学校里买点没有油星儿的熬菜,喝着没有煮熟的籼米稀饭。但是学习是快乐的,各门儿成绩都是优秀,学习是我们唯一要思考的问题。以至于学习阻碍了性成熟,从没有注意过女同学的身影,步入大学依然如此,多的是开始考虑怎样学好专业,将来到工作岗位如何获得同事的认可。 大学毕业了,工作分配比较容易,那时托关系还是个新生事物,两瓶十几元钱的白酒,只能算作是礼节性的表示吧,根本不能算作是贿赂。遇到的都是些快言快语,真诚朴实的领导,很快便步入了工作岗位。老同事认真的教,自己努力地学,晚上加班加点是常事,跟领导骑着自行车下乡,为工作着急上火,想把一切任务都完成的完美无缺,一百多元的工资也没有让我感觉出羞涩。把政治前途看成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心想辛勤地工作与老实的为人一定会换来不错的结果,别的没有多加考虑。 九十年代中期,整个社会都在变革,各种风气席卷而来,不知是社会影响风气,还是风气影响了社会,反正让只知道埋头工作的人难以适应,单位领导开始频繁更换,有的喜欢雷厉风行,有的喜欢和气中庸,有的喜欢高谈阔论,有的喜欢花鸟鱼虫。用人原则也让人摸不着头绪,工作几十年的大学生被认为是书呆子,没有魄力。上级的司机、会计也就是初中毕业吧,因为有大大的苦劳成为我们的负责人。他们的亲属、各种关系都蜂拥而至,没有专业知识,但却有领导才能,会大嗓门说话,会顶着政策拍板,会整瓶的喝1573,会耍大钱,会把小事办大,会在刚死了爹后露出献媚的笑容。让年轻人羡慕不已。当我问一些年轻人,为什么不继续进修学历时,人家说我太落后了,学习顶个屁,还不如疏通一下关系呢。 2000年以后,社会发展的步伐更大,以至于让我摸不透社会风气的主流,一种思潮波涛汹涌,原来的荣辱观、正义感、是非观念被淹没的无影无踪。开发商可以诱使官员骗取农民土地,企业可以在孩子的食物里添加有害化工品。只要有足够的钱,企业老总可以呼风唤雨,拖欠工资的资本家可以进政协,连个汉字都写不好的学生可以到机关上班。因为拿不起诉讼费,农民工难以用法律保护自己。和这些大事相比,自己的境遇又算什么呢?身处的不是什么有关国防的要害部门,谁领导咱不是一样啊,反正近几年也出不了什么突发事件,日本人短期内也不会打进来,干好干坏也无关大雅。国家有的是钱,想得到提拔的人也有的是钱,想上班的人也有的是钱,那些钱只有发生流动才会产生诱人的GDP。 我终于懂得,只会工作的人就是无能,只会讲骨气的人太傻帽,要多长一只眼睛会察言观色,要多长一副脸皮会微笑有加,要多长一副胳膊会抱住别人的大腿,要学会左顾右盼千万别“站错队”!不能只知道埋头钻研业务,要用新的世界观指导自己的为人处世,。 这个转化让刘先生看了,肯定会遭到他老人家的痛骂,他一定会给起另外一个名字---堕落,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