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未来2000

一S姓人家，其人老实，自幼丧母，跟父亲、姐姐相依为命，偶尔在婶母一家的歧视下“被照顾”一下，也是食不果腹，有干无稀，最主要的是得挤着人家的孩子吃。七十年前，年头不好，家家户户日子不好过，即便如此也很感激了。只是被婶母家五个儿子欺负得很，使其性格更加懦弱、自卑。在村里一辈子落个“窝囊老实”的名声。

成年后娶妻生子，妻子厉害，三天两头打架，不顾家中老小，想跑回娘家待多久就待多久。回到娘家次数多了，还跟自己的哥嫂打架，并且撺掇着本家的哥哥把自己的亲哥哥、嫂子打了。为此与兄嫂几年不相往来。后因长子背着其母逢年过节时去舅家走亲戚，只说是自己的妈让来的，这才渐渐恢复了关系，亲侄子们也来给拜个年了。

这对夫妻共育有三子三女，大儿子1952年出生，上到小学四年级缀学（学习过程主要依靠晚上跟老师住宿时补课，白天要看弟妹）；八九岁上给大人往地里送饭；十二岁下队挣工分，开始了劳碌的一生；十六岁顶门立户，挣钱养家，供弟妹上学，应酬家里的大小事情。二儿子比长子小三岁左右，自小吃凉不管酸，只要够他吃、穿、用，其他不管，有空时帮家里干点儿农活，倒也不错。自小学一直上到高小，四人帮一闹便没有学可上，回家以后找人学了个电工的活，算是有一技之长。小儿子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与大妹妹自幼乃其母至爱，上学到高中一直算是班里的尖子生，家人对其期望值相当高，盼望着家里能出个大学生。天算不如人算，说来也怪，平时学习挺好，可是一考试成绩就上不去，包括平时考试，最终高考落榜，郁郁寡欢。后又联系了自己一个老师，给介绍到廊坊市一个地方学画画，无果而归。三个女儿最小，长女跟小儿子有一比，兄妹俩一个命运，被看好的前途却无一例外地无果；二女儿人比较简单跟次子差不多，学习有限，到初中不肯再上，中途辍学；小女儿要稍小些，比长兄小二十二岁左右，学到初中毕业，下来参加工作。至此一家人的大致情况基本简介完毕。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因比自己大十九岁的爹自幼丧母，又窝囊老实，长子对其父的感情甚深，只要自己力所能及的就一肩挑起。下地干活、邻里关系、家里家外的所有体力活全靠这个儿子去打理。因母亲为人高调，在外总是与人发生矛盾，什么东家长西家短了，回头得去替她给人家道歉赔不是。什么队里分粮食给她的全是不好的……，回家后报怨辱骂，儿子多次劝阻无效，有一次对母亲说：你越是这样闹越是没人跟你好，有好的粮食也不会给你。结果招来母亲大人一顿耳光。

从十三四岁开始，只要母亲回娘家，走前告诉长子，几天以后来接她，这样孩子就得来回走五六十里路用独轮小推车去把母亲推回来。十七八岁上，孩子们渐渐都大了，家里那两间土房是住不下了，眼看该娶媳妇了，怎么办？又找村里要了块地方，准备再盖几间房。于是父亲、母亲和长子白天利用队里休息的时间去拣砖头，晚上长子一个人用小推车推土垫基地，规定好自己每天晚上推三十车才休息，每推一车他都高兴地在心里数着：还有二十九车，还有二十八车，二十七车……直到最后一车回去睡觉，第二天早早地起来还要上工，就像上了发条的表针，有章有法，有条不紊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基地垫好了，父子俩脱的土丕也能用上了，再加上拣的砖头，请了村里人帮忙盖起了在当时看起来蛮不错的房子。也另多少人刮目相看、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