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姐

播报员

题记：真事假写，假事真写 九月初时，正是橘子刚熟。 偶然间跟爱人带着几个酒肉朋友去歌厅娱乐，却在慌忙间认识了一个女人。 歌厅所欢迎的，自然是所有人。所以，里面的女人，自然要跟所有人接触，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小姐。 我急急忙忙去厕所，正巧与她撞个满怀。 “先生贵姓？” “苏。” “看样子一定是个大老板了，不知道苏老板在哪里发财？” “眼力不错。”殊不知，对我看走眼的人不在少数。 我不冷不热帝回答着她的话，却没有在她脸上停留一秒。对于浓妆艳抹的女人，我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待到这群酒肉朋友尽兴而归，我又在吧台遇到了她。她也在结账，身后跟着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一辆蓝色蓝鸟经典。她坐在车里，冲我嫣然一笑，便立刻如鸟一般消失在视线里。 “你认识那个女人？”爱人问我。 “你看我像想认识那种女人的人吗？” 爱人白了我一眼，再没说话。 本来就阴沉的天终于飘起了微凉的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这话本是不错的。我打了一个寒颤，马上脱下外衣披到了爱人的肩上。 说是爱人，只是确定了恋爱关系，并没有结婚。 我不认为我会跟那种女人有任何联系，甚至彼此认识都是不可能的。但一次我在廊坊汽车站等车，又与她碰面了。 车窗摇下时，我还没有认出是她。或者说，我没有认出卸妆以后的她。 “苏老板？”她疑问似的看着我。 “你是哪位？” 她似乎是肯定了什么，脱口说道： “不久前的一代天骄。” “哦，原来是你。”停在我身前的，正是那辆蓝色的蓝鸟经典。 “要去哪里？” “回家。” “正好顺路，上车一起走吧，我自己开车也是犯困。” 我没有再过推辞，毕竟家里还有急事。 车里无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现在比半年前好看很多。” 她咯咯一笑：“你是说我卸了装比上妆好看吧？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女人就是靠打扮，不打扮，谁还要呀。女人没人要，那就是一种悲哀了。” 我看到她的车内都是一些名牌饰品。 “你在哪里工作？” “就在家待着呢。女人不好找工作，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哪里会要啊。” “家住县城？” “不，市里。”她立马又说：“爹妈住县城，他们不肯跟我一起来市里住。” 我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因为我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路上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接下来就是一路的沉默。 等我到家，跟她告别后，却又看到她的车向市里的方向去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却看到爱人那阴沉的脸色。 工作原因，我总往返于市里与县城。却又不知公司怎么安排的，这几年的业务又跟演出团挂上了钩。一次客户请客，我们再一次见面。 这一次她竟没有化妆。 我从没想过一个整天在酒吧、歌厅给人唱歌陪酒的女人有多好。 “为了谢你专程送我回家，我敬你一杯。”我倒满一杯酒，端到她面前。 “专程？”她望着我，媚眼如波，转而一笑，“谢谢苏老板了，以后生意上还要靠您照顾着呢”。说罢，也端起了酒杯。 “好说好说，干杯。” 就这样，我跟她有了更多的联系，每次来到市里，我都会跟她单独吃一顿饭。 只是吃饭，什么都没有。 她的演出团也在为我们卖力的唱着跳着。其余时间内，她还要跟她的那些朋友去酒吧唱歌。 “有兴趣去我唱歌的酒吧吗？” 在一次办完业务后，她对我说。我稍做犹豫，就答应了。 酒吧不是很大，但是人很多，很热闹。进到里面，到处都是慢摇DJ，到处充斥着奢华放荡，人们骨子里的糜烂在这里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在这里，自己的嗓音是完全听不到的。 “没想到我就整天在这里挣生活吧？”她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这时，她的面前已经摆满了酒瓶子。 当然是空的。 我只是看着舞池里和舞台上那些疯狂的人们保持着缄默。 我并没有喝酒，不是喝不了，而是不想喝。 “你看到没有，这些人，”她指着酒吧里的所有人，醉醺醺地说，“他们感兴趣的只是身体和关系，他们都没有感情，每个男人来这里都只是找乐子。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你选择了这些，就不要强求别人会改变。”我冷冷的说。 “是！我没有要他们改变，但我必须改变，我变的无耻，我变的下流，我只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去挣钱，但我还要装清高，装单纯。”她变得有些不理智，说到这里竟大叫起来。 “你多了。”我一口喝光杯中的饮料，结了帐，拖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她出了酒吧，任她万般挣扎。 夜色清凉如水。 我架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在马路边。 “我是个小姐，我就是个小姐！”她抓着头发，带着哭声说。“小姐怎么了，小姐也有感情！你知道我当初做小姐时有多痛苦吗？他们训练我，把我训练的没有了感情！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没有了感情，会是怎么样吗！” “我送你回家。” “我爱一个男人，可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脸阻止他，因为我离过婚，因为我已经不值钱了，因为我是个小姐！” “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真的，不会！他的初恋来找我，要我放手。我说，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不会抢走。可你知道我说这话时，我心里有多痛苦吗！” “......” 当我把她放到床上，转身要离开时，她竟一把紧紧地搂住了我，嘴里喃喃低语着“不要走不要走”。 那一晚，我跟她毫无悬念的发生了关系。 只是单纯的性。 当我从她家里出来时，竟看到了在寒风中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爱人。 “分手吧。”她在没有其他话，说完，转身开车消失在我的目线里。 我试图着去解释，但是于事无补。 因为一时的冲动，我失去了爱人。因为一时的冲动，我答应爱人的两年之后给她带上戒指的约定就这样被毁灭了。 跟朋友出去喝酒，我会伏在朋友肩上痛哭。 “我真的不能失去小宝儿，真的......”我已然哽咽住。 朋友拍着我的肩膀，什么话也不说。 “你知道吗，我穿的这条裤子，就是小宝儿给我买的，那还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 从此我就跟那女人再也没有联系，我也中断了跟他们演出团的合同。为此，公司将我开除了。 我走的那天，她去公司找我，说说两句话就会离开。 黄昏。 县城外。 小河边。 “对不起，是我带给你这么多的痛苦。” “是我没把持住自己。”我坐在小河边，望着泛着清波的水面愣愣地出神。 “你这样我很痛苦，真的，我不希望......” “别装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冷冷地说。 “你就这么看我吗？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吗？”她摸着心口说。 “你有心吗？”我看着她的脸。“你曾经跟我说过，你需要的是物质，而不是精神。你的欲望左右着你，你把身体作为本钱。我跟我哭诉的那些，只是在勾引我的同情心而已。男人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对女人的同情心。你也利用我这一点，在每个方面都力求支配我。你需要的不是感情，是工具。”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一口气把我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竟然这么看我，你真被逼无耻！”一阵沉默。“希望你不要把我们发生关系的事说出来，我不想他们改变对我的看法。” “不说出来？还继续装清纯吗？” “总之我告诉你，姓苏的，别把我惹急了，否则有你好看的。”说罢，转身离开了。 我笑了笑。 等到夕阳落山时，我的泪也落了下来。 小宝儿，你知道吗，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每天都回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小河边，小树林，大堤上。我们一起唱歌，一起吃饭，一起打架，一起进派出所等等，这里都布满了我们的足迹，每一处都有着我们的回忆。小宝儿，你听到了没有，你到底在哪里？ 转眼便过去两年。 我没有找任何女朋友，家里催的紧，我却一直坚持。 八月末的一天，偶然间从哥们那里听到了爱人的消息。 原来她也在等我。 九月初，我跟她起了结婚证。 第一个结婚礼物，当然是钻戒。 她笑着说：“时间好久。” “是啊，时间好久。” 第二个礼物，是一个还没有熟的橘子。 “讨厌，酸死了！” 看着妻子那幸福的表情，我终于开心的笑了。 “这就像是我们的爱情，有酸有甜。小宝儿，我们能在一起，太不容易了！所以我们以后都要彼此珍惜，知道吗，笨蛋！” “恩！讨厌！” 说完，她娇滴滴地扑倒在我的怀里。 是啊，真的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