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麻友们聚会时,听说麻袋厂就要拆除了,大哥让我有时间再去记录下工厂的最后影像资料。春节期间由于太忙,总觉得象有一份没有完成的作业一样,心中不安。正月二十三,我决定约上麻友建军、建民开车去了麻袋厂,和工厂作最后的道别。 进入我们视线的厂址已经破烂不堪,厂区大部分围墙已经拆除,车间的门窗已全部拆走,两棵在院子中生长了四十多年的大杨树也只剩下二个园园的大木墩。宽大的车间内杳然无声,一切是那么安静凄凉,只有锅炉房高高的烟囱还看守望着这里的一切。一位在院中捡破烂的老乡好奇的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说明来意后,他说,多好的厂子啊,说拆就拆了,真怪可惜的,我还在这厂看过大门呢,真应该照照录录啊。我们走遍了厂区每一个角落,想寻找到我们上班时用过的东西,哪怕是一缕麻毛,一个钩针也好,结果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有破碎的天棚、裸露的断壁了,满地的垃圾。 宿舍区就更惨了,东半部就剩一排只有墙壁的房子了,西半部还有四排象点样子的房子,其中有一排好象还有人住着。我们在残墙断壁的宿舍区中慢慢的找着,也想找到点实物,当我们发现了贴在墙壁上的一张1978年3月5日的一张《人民日报》时,让我们兴奋的拍摄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拍了倒塌的厕所,拍了废弃的水井,拍了砖砾的火房,拍了林中的菜园。进入我们镜头的景物全是荒凉的景象,心头掠过一阵阵寒冷。 我们的举动引起了住房者的注意,一位老者和他的女儿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我们说明来意后问他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这居住,他说他今年90岁了,小务农场人,在这住了十几年了,现在就剩他一家了,因为没地方搬,就还住这里了。看着这步履艰难的老人,我们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看到新开发区建设好的哪一天。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晴了一个正月的天气象是要下雪了。我们依依不舍的上车离开了我们曾经青春如火、难以割舍的地方,也离开了这片即将在地球上消失的工厂。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说着我们在工厂的哪些事和哪些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还在不断的追忆着美好的、青春的时光。 写于2011年2月26(辛卯年正月二十四)静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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